读《哲学史讲演录》-第一部希腊哲学-第三篇-第三期:新柏拉图学派哲学-丙、亚历山大里亚派—二柏罗丁—概述(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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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哲学史讲演录》-第一部希腊哲学-第三篇-第三期:新柏拉图学派哲学-丙、亚历山大里亚派—二柏罗丁—概述(34)

“因为安莫纽的学生们曾经约定依照他们的老师的愿望,不把他的哲学写下来,所以柏罗丁也很晚才写书,或者毋宁说,他的保存下来的著作是他死后才由他的一个有名的学生波尔费留发表的。他的生平事迹,我们是从波尔费留得知的波尔费留所写的柏罗丁传中显著的一点,是真实的生活事迹和大批奇怪的事情夹杂在一起。这是一个重视异行奇迹的时代。但是我们如果认识了纯粹的哲学论证,认识了这样一个人的纯粹的意义,我们就不会对这一类的故事惊奇了。”

2、而就这个由他的弟子所讲述的文字来看,是存在一些“异行奇迹”在内的。而这个说法是源自他的那个时代。就这个异行奇迹而言,是在哲学之外的东西,是无需我们加以注意的东西。

“柏罗丁是一个埃及人,大约在基督降生后二○五年塞普底缪。塞未罗皇帝在位的时候生于吕科波里。他听了许多哲学教师的演讲之后,变得很忧郁沉默;他二十八岁时,来到安莫纽那里,终于对他感到满意信服,跟他学了十一年之久。因为那个时候对于印度和婆罗门智慧的重视开始流行,所以柏罗丁参加戈尔地安皇帝的军队中服役,到了波斯;但是战争不幸惨败,柏罗丁没有达到他的目的,费尽气力才逃得活命。他四十岁时到了罗马,在那里住了二十六年,一直到死。他在罗马的生活方式是很特阶层别的,遵守着古代毕泰戈拉派的习惯,不吃荤,常常斋戒;还穿着古代毕泰戈拉式的服装。他被各个尊为公众的教师。”

“柏罗丁曾经受过当时的皇帝伽利安和他的皇后的宠遇,据说皇帝交给他康巴尼亚地方的一个城,柏罗丁曾想在那里实现柏拉图的理想国。但是大臣们阻止这个计划的实行;他们这件事是作得很聪明的。因为这时是在罗马帝国这样一些外在情况之下,而且从柏拉图的时代以来,人们的精神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这时应当使另一个精神原则成为普遍原则,所以现在这一个壮举远不如在柏拉图的时代可以增进柏拉图理想国的光荣。单单说柏罗丁有过这种思想,是不能使人尊敬柏罗丁的见解的;可是我们还不能确切地知道他的计划究竟是仅限于柏拉图式的国家,还是加了一点扩充或修正。一个真正的柏拉图式的国家,在罗马帝国的环境中是无法存在的。柏罗丁于基督降生后二七○年死于罗马,享年六十六岁。”

就这个小段而言,黑格尔特别讨论了他和柏拉图的关系——关于理想国方案的实施,同时黑格尔指出“真正的柏拉图式的国家,在罗马帝国的环境中是无法存在的。”

“柏罗丁的著作,大部分原来是对他的听众所提出的问题的解答;他在最后的十六年中把它写了下来,若干年后,波尔费留才把它编纂成书。他在他的演讲里,象上面说过的那样,采用的办法是注解各种古代哲学著作。柏罗丁的著作叫“九章集”,一共六集,每一集包含九篇个别的论文,因此有五十四篇论文,这些论文又分为许多章,——这是一部庞大的著作。这些书并没有构成一个有联系的整体;事实上却是每一卷都提出了特殊的题材,作了哲学的讨论;把全书整个研究一番,是一件很厌烦的事。第一个“九章”大部分带有道德性:第一篇是:甚么是动物,甚么是人;第二篇:论德行;第三篇:论辩证法;第六篇:论美;第七篇:论至善及其他诸善;第八篇:论恶从何处来;第九篇:论生活中一种理性的出路。其余的那些“九章”是形而上学的性质。波尔费留说它们是长短不一的。当柏罗丁五十九岁时,亦即波尔费留来到他的门下以前,他已经写了二十一篇了;在这一年和以后五年中,即波尔费留当了他的学生的时候,他又根据以前所发生的那些问题加写了二十四篇。当波尔费留在西西里时,他在逝世以前最后几年又写了九篇。这最后九篇比较软弱。克罗依采尔正预备出版柏罗丁的著作。”

“叙述柏罗丁是很困难的,其困难绝不下于作一个有系统的发挥。①整个说来,柏罗丁的办法是经常把每一个特殊论点都归结到完全普遍的论点上去。②柏罗丁的精神总是不离开每一个个别的题材,有条理地、辩证地加以讨论,而将它归结到唯一的理念上去。③因为这个缘故,有些主要思想常常是返来复去地说个不停。④读他的著作是有一点令人不耐烦的,因为他从特殊的开始,说来说去总是不断地回到同一的根本观念。⑤所以我们只消读柏罗丁的某几卷书,就不难很好地掌握住他的思想,用不着再读他其余的书了。柏拉图的思想和语言对柏罗丁是特别有支配力的。⑥不过亚里士多德的思想对他也同等有力;我们可以说柏罗丁是一个新柏拉图派,也同样可以说他是新亚里士多德派。⑦他的书里有很多表现方法完全是亚里士多德式的。⑧亚里士多德所用的名辞象“可能性”、“现实性”等等,在柏罗丁的著作里也同样占重要地位。⑨这些东西的关系是他所研究的主要对象。⑩主要的是我们不能认为他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对立;甚至于斯多葛派的思维、逻各斯他也采用了。⑪”

在这里,黑格尔同时指出,虽然在形式上来看,柏拉图对柏罗丁的影响是决定性的,但是,就思想而言,亚里士多德对他的影响也同样重要。

就如上的说法而言,我们不能认为,就柏罗丁而言,他关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是对立的。就是说,就柏罗丁看来,二者的关系是丝毫不对立的,二者是存在一种一致性。而就这种一致性而言,他还使用了斯多葛派的“思维”概念和“逻各斯”概念。

“给他的哲学作一个叙述是非常困难的。①柏罗丁的目的和亚里士多德不同,他并不从对象的特性去了解对象,而是把对象归结到统一上去,同时强调实体,贬抑现象。②柏罗丁最主要、最具特色的一点,是他那高尚纯洁的热忱:要把精神提升到善,提升到真,提升到自在自为的东西上去。③他依靠认识,依靠纯粹思想,依靠理智的思想,和斯多葛派一样,这个思想本身就是生命,——而并不是呆板枯燥的。④他的整个哲学从一方面说是形而上学,然而并不是有一个冲动、有一个趋势在其中支配着,要求说明,要求解释(推演出罪恶和物质的性质);而是灵魂从特殊的对象回到对于太一的直观:直观真实与永恒的东西,反思真理,——使灵魂达到这种考察和这种内心生活的幸福。⑤因此他所取的方向并不是怎样费心耗神去理解并推究沉重迫人的现实,而只是把这些个别的对象当作起点(就是对于一般意见和哲学理论加以引导,但是进一步又把这些见解予以否定):他揭示个别对象的地位及其发生的情形,把精神与这些外在的东西分开;在单纯而明白的理念中,给精神应有的地位。⑥他的哲学思想的整个基调,是引入道德、引入对于永恒与太一的理智考察——这考察便是道德的来源。⑦他便是这样进入道德的堂奥,为的是净化灵魂,使灵魂脱离情欲,脱离罪恶、命运以及无信、迷信、星相、魔术等不纯粹不真实的观念。⑧他是引回到实体,而不是在实体的特有范畴中发挥实体。⑨”

在这个部分,黑格尔首先说,叙述他是非常困难的,而这个困难的难度在于他的重复性所带来的琐碎性。

而在这个小段,他有强调,给他的哲学做一个叙述是非常困难的。而就这个困难而言,黑格尔说,是因为柏罗丁对哲学的理解,或者对哲学的目的理解有关。

就是说,就柏罗丁而言,他的目的不是理解一个具体的对象,虽然是从具体的对象出发,从对象的特性出发,而这个出发点,它是和亚里士多德相同的。而作为这样的一种结果而言,它又和柏拉图相同——把对象归结到一种统一上——归结到理念上去。

而在这种归结中,他所强调的是实体,而这样的一种强调,就让他贬抑“现象”——这个亚里士多德的那个具体的出发点。

而就柏罗丁的这种归结而言,黑格尔认为,这样的一种归结到具体的理念的行为,是作为他的最具特色的一点,而这个特色只是因为他具有高尚纯洁的“热忱”。

就是说,他想把精神提升到那种善,那种真之上。而这样的一种提升,在他看来,那个善和真,是作为“自在自为的东西”,是作为最高的真理。

就柏罗丁的这种对精神的提升而言,他的方法就是依靠“认识”,依靠“纯粹的思想”。而这个理智的思想,它就和斯多葛派的理智思想一样。

因为就柏罗丁而言,它所依靠达到的这个思想,是作为善和真,而这个善和真,是作为自在自为的东西,而这样一来,这个理智的思想,它所表达的就不是呆板枯燥的东西,而是这个思想本身就是“生命”——它作为自为的东西,是作为具有活动性的,而这个自在自为的东西,是从自在走向自为,所以它本身就具有那个目的性,所以,就这样一种具有目的性且自为的思想而言,它就是生命本身。

就这种形而上学而言,它不是作为一种推论意义上的形而上学,而是作为一种“直观”意义上的一种“回归”性。

就是说,就这种形而上学的而言,它不是从一个确定性出发那种推论,而是从特殊的对象中的那种倒退,也就是说,是退回到那个出发点。

而这样一来,就精神或灵魂的净化而言,它的主要的目的就在于精神的回归,或者说是灵魂的净化,而不是说,精神或者灵魂要在实体特有的范畴中发挥作用。

而就这样的一种净化或者回归而言,灵魂是唯恐自己被现实的东西所玷污,而采取一种远离的态度返回到精神实体自身,而不是勇敢地投入到现实之中来发挥自己的那种否定作用,或者说是能动作用。

“因此,柏罗丁不能不去理会诺斯替派;他讨论他们,并且非难他们,说“他们根本没有说到道德与善,根本没有说到道德与善是怎样得来的,也没有说到应该怎样去培养与净化灵魂。①因为我们说景仰上帝,本是不假外求的事;不过我们还要指出,这件事是怎样做的,以及人是怎样达到这样一个境地的。②有一种道德,它趋赴着一个最后的目的,并与智慧同在灵魂之中;这样的道德便足以表明上帝。③”他崇拜异教的神灵,因为他给他们加上了一层深刻的意义和一种深刻的效能。④他说一个人如果爱某种东西,也就爱一切与它亲近的东西。⑤譬如与父亲亲近的便是孩子们。⑥然而灵魂在世界上是与最高的东西亲近的。⑦那么它怎么能与这最高的东西分离呢?这大约就是柏罗丁所取的一般的方向。⑧”

就柏罗丁所坚持的这种灵魂回归而言,它就会造成和“诺斯替”派哲学的矛盾,因为就他看来,诺斯替派没有讨论到道德和善的确定性是怎样的,而没有这样的一种确定性,就不会有培养和净化灵魂的说法。

就是说,就这种崇拜而言,柏罗丁,他是理解为一种爱,而这样的一种爱就会产生一种“爱屋及乌”的感觉。

就是说,这样的一种崇拜,它是作为一种爱,是作为一种爱灵魂,而灵魂,它是与最高的东西亲近的东西。

“假如我们现在更详细地去研究柏罗丁的哲学,我们便可以发现在他的哲学里没有一句话讨论到标准,象斯多葛派与伊璧鸠鲁那样,——这是不必讨论的;他所讲的,是要钻进中心点,钻进纯粹的直观,钻进纯粹的思维,——灵魂在宁静中的那一种自身契合是他的出发点。①斯多葛派及伊璧鸠鲁派拿来当作目的的东西,在这里成了出发点,要通过这出发点来达到这样一个境界,就是在内心激起一种欢悦,柏罗丁称之为狂喜。②”

“一般人谈起这一派哲学时,总说它是一种狂想。①我们常常听见人说它是狂想,但是柏罗丁却认为真理只存在于理性和理智中:这是很矛盾的。②狂想把真理放在实际与概念之间的一种东西里,这种东西既不是实际,也不是概念,而是一种想象出来的东西。③但是柏罗丁完全不是这样的。④他之所以被人称为狂想,有一部分是因为人们常常把超出感性意识、超出确定的理智概念——理智概念只能用在有限事物上——的东西称为狂想;另一部分是因为柏罗丁一般地说到概念和精神环节本身时,论证的方式很特别,把概念和精神环节说得好象都是实质的东西似的,——把感觉的方式、想象的方式带进了概念的世界;还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他把理念弄到感觉范围里去了,例如他便应用一切事物之间的必然关系来耍魔术。⑤因为魔术家所作的事情正是赋予一切话语、符号、感性事物、个别事物以一种普遍的力量,企图用祷告之类的办法把它们想象成普遍的东西,——不过这只是一种外加的普遍者,并不是自在的,也不是基于本性的;换句话说,思想中的普遍者还没有给予它自己一种普遍的实在性。⑥因为英雄的思想只是一个思想,英雄的行为才是真实的普遍的东西;同样情形,效果与方法才是伟大的普遍的东西。⑦”

2、而这样的一种狂想的观念的产生,只是因为,就柏罗丁而言,它论证概念和精神环节的时候,是一种很特别的方式。

4、而就这种分离而言,它坚持思想和实在性的分离,而认为思想只是思想,作为伟大的普遍的东西,它是作为一种具有实在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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